【锤基】见火（一）
复联全员提及。
护士长锤X警察基，有盾冬寡鹰辣椒铁少量提及。
AU向，私设众多，参考了美剧《夜班医生》和《神烦警探》
狗血OOC一个没少，而且很慢热。
大章字数8000+，周更，如果最后坑了会放出详细的故事大纲。
作者一场大病下来一年没动过笔，诸位看官多包涵。
以上。
当Loki一手一杯咖啡的踏着最后一秒钟走进办公区时，Clint已经完成了他每天早上伴随着早餐的第一段单人脱口秀。他回头见到Loki进来，立刻报以了热烈的掌声：“真可惜Loki，我很好奇你这个踩点大招什么时候会破。”
“答案是，永不。”Loki假笑了一下，绕过他聒噪的行政同事，把右手的咖啡放到了位于他自己座位前方的另一张桌子上，那里坐着他的好搭档Bucky•Barnes，此时正顺着咖啡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得说这表情真的是跟网红猫Grumpy Cat一模一样。
“怎么了，我都买了咖啡向你赔罪了！”Loki理直气壮的扯过自己的椅子在Bucky身边坐下。
Bucky冷哼一声：“整整二十页文书工作，一百杯咖啡也不够。”
“那就一百零一杯。”Loki轻巧地接道。他十分麻利地帮另一杯咖啡放好糖霜和奶球，略微搅拌后盖好盖子重新推到Bucky手边，其动作娴熟一气呵成，仿佛业余兼职咖啡馆服务员很久了。
“没有小费。”Bucky慢吞吞地捧起咖啡喝了一口，满意地挑了挑一侧眉毛。
“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Loki脸上挂着完美无缺的笑。
Bucky嗤笑：“说人话。”
Loki快速摘下面具，他面无表情地从Bucky座位旁边滑走，带着自己的黑咖啡：“你是三岁小孩儿吗？喝咖啡还要放三包糖！”
Bucky被烫了舌头一样吸了一口气，他正要转身反击，肩膀上就被人重重拍了一把。差点把咖啡撒到裤裆上的Bucky作势发动眼神攻击，手里的咖啡也一并被来人抢走了，红发如火的女警官以三碗不过岗的架势咕咚咕咚灌下几大口，跟着皱起了眉头：“你是三岁小孩儿吗James，咖啡这么甜。”
“嗯哼。”后面的Loki竖起拇指。
Bucky叽里咕噜地翻了个白眼，决定不跟这帮没有味觉的人一般见识。他接过被女警官喝空了的纸杯：“昨天行动不顺利吗？”
女警官撇了撇嘴：“还行。看到Barton了吗？”
Bucky刚要说话，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Clint就凑了过来，一脸慌慌张张的表情，连女神在侧也没有被牵走注意力。
“嗨Natasha，你今天的唇色特别配这对耳钉。听说了吗伙计们，咱们那个空降警监今天就来。”
这回换Loki对Clint报以掌声：“非常精彩，你上下语境中的逻辑严密得令我不禁想到了前年我那可爱的邻居。”
“邻居怎么了？”Natasha问。
“没怎么，他突发心脏病，在家里死了一个星期才被发现，泡在浴缸里，炎炎夏日，都出巨人观了。”
一众人顿时露出了吃了苍蝇的表情，其中以Barnes警官吃的苍蝇最多：“我昨天才用那浴缸泡了澡！”
Loki耸耸肩表示不关我事，因此得到了来自搭档真心实意的诅咒。
老实讲，Loki做Bucky的搭档这么多年，各种恶作剧和任性妄为已经家常便饭到平均每1.5个小时Loki都可以得到来自搭档的亲切问候（Loki！你XX——XXXX——），不过Bucky的嘴巴向来都是坏的不灵好的灵，精准到每次重大行动前大家都要让Bucky说一句祝福沾沾喜气，这是布鲁克林96分局的迷之玄学，连Loki都嘲笑Bucky应该辞职去做专职神棍。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专职神棍前一天吃多了有点跑肚拉稀，半个小时后，那位新来的警监众目睽睽之下给了Barnes警探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并附上一句肉麻深情的：“Bucky！”，一旁的Loki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鸡皮疙瘩，突然深感不妙。
3月15日上午十点四十五分，Loki举着手里的一纸调令，发现自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搭档，Bucky站在新人警监背后冲他递了一个抱歉的眼神，而他的新任搭档......
Natasha•Romanoff女士一甩头发，双臂优雅的交叉在丰满的胸前，她嚼着口香糖，伸出一根手指冲Loki勾了勾，露出一个美艳的笑容来。
在克林特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Loki•Laufeyson，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可能要走到尽头了。
美女。
身材火辣脸蛋标致，穿衣有品妆容完美，基本只要是个直男都能在五分钟之内拜倒在她的裙角之下，能和这样的美女整天一起做搭档，出双入对，简直就是万千单身直男的终极梦想，毕竟即使女神是高岭之花不可采摘，能在身边时时刻刻看到也是养眼的。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具体情况分析到这里那就是，美女是Natasha，而Loki不是直男。
Loki的性取向比政府的账目还要公开透明，96分局谁都知道他是个基佬。在弯成甜甜圈的Loki眼里Natasha的红头发绿眼睛跟邪恶的女巫没什么两样。而且她不光有女巫的外表，更有女巫的本事，她总是能一眼看穿Loki的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经常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无情揭穿他的各种恶作剧和小把戏，套他的话，更可怕的是她还是蝉联五届警界搏击大赛的冠军，这方圆十里能在武力上和她一战的恐怕也只有Bucky，换言之，Loki是绝对打不过她。
在黑发警官的世界观里，一个人随时看心情看穿你，武力值又比你高，但又没什么利害关系阵营很迷，可以说是全方位立体式的吊打，这样的人，当然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惹不起还躲不起啊。要不是情况不允许，Loki早就光速搬离纽约上阿拉斯加给北极熊当警察去了。
而且以前他和Bucky做搭档，可以说是合作无间。Bucky虽然嘴上经常怼他，行动却是处处包容。Loki把犯人打伤啦，Bucky拎着去医院；Loki耍赖不想做文书报告啦，Bucky全部包圆；Loki把咖啡洒在两人座位的中间啦，Bucky......哦Bucky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Loki！你XX——XXXX——）。
总之，和Bucky一起搭档工作是Loki生活里最不想改变的事情之一，仅次于每天早上美味的蜂蜜芥末百吉饼。他本以为这样的生活可以一直持续到他因公殉职或者因为随便什么原因死在酒吧后巷之后，没想到，他的小Bucky比无趣的生命先一步离开了他。
都是因为这个新来的警监。Loki盯着远处正在工作的上司暗自咬牙，希望Natasha女巫可以诅咒他。
然而Natasha女巫并没有接收到他的脑电波。红发的女警探在接了一个电话之后抄起了自己在座位上的外套大步朝外走去，她刚要出门摁电梯，忽然想起来她现在还有个搭档，于是倒退几步喊了一声Loki的名字。
Fine！
Loki再次哀悼了自己的命运，一路小跑跟上了新搭档。
美国是个有个有包容性的国家，这一点在移民众多上略有体现。就比如警局公认女神Romanoff女士，她并不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民，而是从俄罗斯移民过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俄罗斯民风彪悍，Natasha非常能打，她经手的案件罪犯一般也都是比较穷凶极恶的。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她来得比Loki晚，升职却比Loki快的原因。
不过说起来警局里但凡有点能力的，这几年升的都比Loki快。这也是Natasha唯一看不透他的地方。明明有能力办事效率也不差，却一到论功的时候就把所有功绩一股脑的推给Barnes，或者干脆提前溜了。似乎宁愿在这个地方做基层的警察做一辈子。
不过为什么呢？Loki也不是布鲁克林人，他甚至不是美国人。警察这工作说好听点是为了正义，可又累又苦还没什么钱途......除非......这家伙是真的怀着一腔为国为民的热枕，打定主意这辈子为人民服务到底了？
Natasha用怀疑的眼光看了在前面跑的像只羚羊一样快的Loki，此时他正凌空飞起一脚踹到慢了一步的罪犯屁股，他扑过去一把抓住倒在地上一边呻吟一边还下意识想挣扎的瘦杆子一样的小偷，胳膊使劲往后一折疼得对方嗷一嗓子，动作粗暴的一时间分不清这是街头斗殴还是警察抓人。
嗯......Natasha在心底摇了摇头。
跟着一起把罪犯拷严实了以后，Natasha才发现Loki的手掌侧擦破了好大一块皮。她抬眼看了一根眉毛也没动一下的Loki一眼，决定第一天还是对自己的搭档善良一点：“一会儿路过医院去把手弄一下吧。”
Loki像是才发现自己受伤一样跟着一起看了自己的手一眼，表情十分无所谓，他刚要说话，手里的犯人却忽然嚷嚷自己难受。
“难受你还跑那么快？要是不难受你是不是就要起飞了。”Loki冷笑道，他手里一使劲，压了这瘦杆子的后脖颈一把。没想到刚才还生龙火虎的家伙顺势就蹲下了，面色青白，额头冒汗。
罪犯被抓了之后装病可是家常便饭，但如果真的有问题也不能不管。一时间Loki有些迟疑了，Natasha也皱了皱眉，她一把拎起瘦杆子塞给Loki：“带他去医院看一下，顺便把你的手弄了。”
话都说了第二遍，Loki也不好意思第一天合作就跟搭档瞎磨叽。他点了点头，又威胁了瘦杆子几句：“你最好从现在开始祈祷你是真的有什么问题，不然一会儿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客气了。走吧！”
布鲁克林综合医院离96分局不远，以前Loki抓人没轻没重或者遇到受害者的时候都是Bucky负责带人去包扎的。Loki不怎么喜欢医院的味道，又怕麻烦，所以他一次也没进去过。即便是自己受伤了也就是回家随便擦点药包一包完事了。他平时对待犯罪分子很暴力，对自己也不手软，挂彩是常有的事，只是这下是不能指望Natasha也跟Bucky一样纵容他，以后肯定得自己来。可他连这破医院的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要不随便找个小诊所得了。Loki看了手里牵着的瘦杆子一眼，他脸色似乎更加青白了，看起来真的不太好。
Loki皱起眉头，拽着人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Loki也不知道该去哪一层，他转头看看电梯里唯一的另外一个人，穿着一身医务人员的制服，金色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扎起了一个小小的丸子。要不是这满脸的络腮胡子和比他还高的健壮身板，光看发型还以为是个老派的女士呢。
这人手里拿着一堆文件，正仔细的翻看，Loki想问问去哪给这瘦杆子看病，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请问......”
正在运行的电梯突然一晃，停住了，而电梯里的灯也毫无预警的突然灭了。
Loki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一直站在他旁边一声不吭的瘦杆子整个人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他条件反射的弯腰去扶，却摸到他正在剧烈的抽搐。
一片漆黑中，一句憋了一整天地话终于被Loki说了出来：
WHAT THE HELL！！！
Tho•Odinson的一天通常是这么度过的：
早上起床，出门跑步。回来做个早饭加午饭，听着歌洗澡，偶尔开私人浴室演唱会。拿着午餐饭盒出门上班，视心情和天气选择是自己开车还是挤地铁。到医院之后开始工作，忙碌忙碌忙碌，中午把午饭吃了，继续忙碌一阵子，下班回家，好好做顿饭，吃完看会儿电视剧，或者跟借住在家的室友Fandral一起打几局游戏，困了，睡觉。
“我觉得之前Jane跟你分手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Darcy评价道，“你的生活太乏味了，如果不是跟你认识这么多年，我会以为你是阳痿。”
“你光用看的怎么能知道他不是阳痿？”一旁正在查病例的Tony闻言道，“不如这样吧，你一会儿帮Thor做个检查预约，咱们医院生殖科还正经挺紧俏呢。”
“well，谢谢你们对我的生殖器以及性功能的关心。我很确切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我没有阳痿，谢谢。”Thor今天一天头就没从他拿的那堆表格中抬起来过，他是护士长，整个急诊科一共就俩护士长，他负责白班同事Sif负责夜班，这几天Sif请假，白夜班的文书工作都在他一个人头上。
Tony耸耸肩，一幅十分理解的样子：“你连夜生活都没有，这么多年一共也就交了Foster一个女朋友。实在缺乏强有力证据啊Thor。没事，哥们儿挺你。”
Thor百忙之中递给Tony一个白眼。
“嗨，要帮忙吗？”忙得像阵子旋风的护士同僚刮到中心台拍拍Thor肩膀，凑到他身边看了一眼那堆表格。
Thor抬头给了来人一个大大的微笑：“谢谢你，bryn。我能应付的来。”他转向一边的Darcy和Tony：“看，咱们医院还是有人说人话的。”
“你是指挪威语吗？啊，如尼文！”Tony兴高采烈十分来劲。
“Tony，你再说一句，我就给你举高高。”Thor微笑道。
Thor和Brynhild是同一个医学院毕业的学姐弟，他们还正好同样来自挪威。关系可谓非常亲厚。他俩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是同一个拳击社团的，后来毕业以后Brynhild工作不顺利，倒是Thor介绍她来这边的医院工作。因此虽然Brynhild是学姐，Thor的能力和在这所医院里的威望却更胜一筹，事业上也比她快了一点，做了急诊科的护士长。
“说起来，我早上就想问了。”Brynhild指指门外：“外面干嘛呢？又是挖掘机又是吊车的，噪音很大影响病人休息。”
“唔，据说是政府要修那边的下水系统，准备重新铺设。之前下雨不是堵了好几次，急救车都过不来。”Thor回答。
Darcy一摊手：“那完了，这不得修到明年去了。”
“关于这个问题，我会找机会跟院长沟通的，这的确离咱们太近了。”一旁的Coulson接话道，他是急诊科白班的主任，为人和善医术高明。即使高傲如Tony和Stephen，对他在心里也十分尊重。
“下个月咱们会有实习生要来，Tony，到时你来负责。”刚接完半天电话，Coulson有一大堆指令下达。他无视了Tony拔高嗓音的“what？？”，又跟Thor说：“Thor，你抽空去住院部脑外科找一下Charles，咱们之前的病人Gray转去他那里，但是他不认别的护士非要找你。”
“没问题。”Thor沉声回答：“我现在就可以去。”
在急诊科工作，有一个金科玉律一定要遵守。那就是要做的事情赶紧做，千万不能拖延。天知道下一秒就会进来多少病人，这么说吧，值班的儿科医生Scott基本就是这么跟前妻离婚的。
Thor一开始也以为他的上一段感情的结束跟他异常忙碌的工作有关。但后来他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明明他是被甩的那一个，前女友却哭的比他还要伤心，搞得后来Thor也觉得异常尴尬，还要发挥绅士品格把女孩子送回家。
“你是个很好的人，Thor，只是你不爱我。”那女孩儿，Jane这么说道。
“可是我爱你啊。”Thor很困惑。
Jane摇摇头，眼神忧郁：“你只是这样以为而已。等你真的遇到某个人，你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什么知道？Thor搞不懂。好吧，他虽然长得可以说是非常英俊，身材也好的让人垂涎，但是其实还真没谈过几次恋爱。这次和Jane他觉得自己已经投入了十二分的热情进去，结果还是无疾而终。这多少让他真的有点郁闷。
“科学家嘛，智商和觉悟跟咱们不在一个层面上，说不定人家是夜观天象发现你俩星座不合才踹的你呢？看开点吧哥们儿。”
彼时说这话的时候Fandral就横躺在他家的沙发上喝啤酒，看起来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不过作为从小到大的好兄弟，Thor很清楚自己这位发小的泡妞功力和丰富的恋爱经验。他想了想，觉得Fandral说的还是有那么点道理的。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必须要天时地利人和，这的确是件充满玄学的事情，或许在这个层面上，夜观天象真的比天天泡在夜店要有用。
不过且不说晚上的天象如何，反正白天的工作是一天比一天充实了。尤其是Sif请了病假之后，Thor简直是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分钟来过，住院部的人相对比急诊中心的少一些，金发的护士长先生就一边低头核算一边往电梯里走，眼珠子活像是黏在了手上的表单上面。
结果——
几乎是电梯里的灯灭下来的一瞬间Thor就听见身旁噗通一声重重倒地的声音。他一边赶紧按下了电梯里的紧急求助按钮一边摸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手电筒，只见一个瘦的好像竹竿的男子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失去意识，而他旁边蹲着一个黑头发穿着一身警服的男人，此时正神经质似的瞪大了那双绿眼睛仰头看着Thor。
Thor连忙扔下手机跪下把病人的身体板正，他快速检查了他的脉搏和呼吸，迅速做出了判断：“室颤。”
有很多种病因都会导致室颤，而如果不能及时除颤，病人因此丧命的也不是没有。问题他们现在被困在停止运行的电梯里，没有药物也没有仪器，只能先维持住病人的生命体征，坚持到电梯恢复。
Thor的脑子电光石火，念头还没有走完，手上已经开始下意识的在还在抽搐的患者胸前心脏周围用力锤击了两三下。
“嘿，嘿，这位警察先生，你叫什么名字？”Thor一边做胸外按压一边问道。
“Loki，我叫Loki•laufeyson。”
“OK，Loki你好，我是Thor，是这所医院的护士，电梯应该一会儿就会恢复，请你保持镇定，现在能救这位先生的就只有咱们俩了，你明白了吗？Loki？”
老实说，Loki吓懵了。
他的一生过得不算顺风顺水，什么残酷的场面也算见过不少了。但就像Bucky的PTSD一样，Loki也有创伤后应激障碍：他怕所有密闭且黑暗的空间，这也是为什么他从来不在晚上独自开车。
那梦魇已经很久没有找上Loki了，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它们，他本以为如果以后多注意一些，就永远不必再想起那一切——
有着一双翡翠一样绿色的眼睛的女人黑色的长发卷曲而浓密，她的手指苍白干燥，总是会轻轻抚摸过他的脸庞。
“Loki，我的小Loki呀。”
她说。
可她的手好凉，像冰柜里待售的廉价猪肉，她身上有一种味道，那味道萦绕不去，在黑暗里如同绳索，一圈圈绕紧他的脖颈。
“Loki，我的小Loki呀。”
那双手。
“Loki，我的小Loki呀。”
那味道。
“Loki，Loki......”
忽然，强光像把利剑一样撕裂了黑暗，直直的照进了Loki的瞳孔中，同时也像一根鞭子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身上，他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哆嗦了一下，眼睛终于重新聚焦，惊魂未定的看着面前的人。
还在坚持做胸外按压的Thor此时用一条膝盖压住地上的病人，一只手规律的做着持续按压，另一只手捡起了刚刚被他扔在地上的手机，他嘴里也叼着一根护士专用的小型强光手电，一起照着Loki，见Loki似乎是恢复了意识，便把手电吐了出来：“Loki，Loki，听得到我说吗？”
Loki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点点头，接住Thor一把塞过来的手机：“Loki，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没关系，我把手机给你，你可以向上举着为我们照明，这样可以吗Loki？”
Loki还是有些说不出话来，他用行动回答了Thor他可以，他支起了身体，把手机光举高了照亮了他们几个人这一小片区域。
Thor小小地松了口气，刚才他只顾着地上室颤发作的病人，没有注意到Loki的情况，一片昏暗中就听见这位警察先生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似乎马上就要换气过度而晕厥。他连忙捡起刚才匆忙丢下的手机把灯光调到最亮，众神在上，千万只是轻度的幽闭恐惧症，可别是受了什么重伤，他一个人真的急救不了两个人。
手上不能闲，嘴上也不能闲。Thor一心二用，绞尽脑汁地跟Loki搭话，虽然跟Loki说电梯很快就能恢复，但是Thor心里也没底，万一要耗个十几分钟，他还要指望着Loki和他能交替给患者做人工呼吸胸外按压。
“Loki，你的名字跟我的倒是挺巧的，我叫Thor，咱们上辈子说不定是兄弟。”
“Loki，你认识这位病人吗，你知道他心脏方面有什么疾病吗？”
“你是96警局的？那你认识James•Barnes吗？他之前经常带罪犯来急诊科找我。”
“Loki，嘿听我说哥们儿，咱们是在医院里，肯定很快就能出去的。你看着我，不要想其他的，就看着我。Loki，你看我的胳膊，你想健身吗Loki？”
他的头发真亮，Loki想。
一片昏暗中，护士的金发熠熠生辉，好像会发光一样，他做按压动作时候的肱二头肌都快比脸还要大了，但却有那么一双温柔的蓝眼睛，像天像海，像最俗气的形容却是人人见了都忍不住会赞叹。
“我不想健身。”他颤抖着开了口，“练太大块儿了不够灵活。”
Thor笑了，他的笑比他的头发还要亮，他眯起眼睛的时候睫毛都是金色的。洁白的牙齿在乱糟糟的胡茬后面露出来，整个人都笑得毛绒绒的。
怎么会有人长成这样，Loki想。
长得像太阳成了精。
太阳精还在喋喋不休的说话，Loki却头一次慢慢地放松了一点，他看着Thor，看他的金灿灿的头发，碧蓝的眼睛，慢慢的，平缓了呼吸。
几个世纪一样漫长的几分钟过去了，电梯像它停电时一样毫无预兆地来电了。同时恢复的还有电梯的运行，轿厢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几声声响之后，终于缓缓下降，停住，打开了电梯门。
Thor帮助等在电梯门口的同事一起把仍然昏迷的瘦子抬上急救床，这会儿骤然停下来，他才感觉自己的两条胳膊跟面条一样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了。他回头，刚才濒临崩溃的警察先生已经站起来了，脸色白的像吸血鬼现世，他就站在电梯门口，手里还攥着亮光的手机。
金发的护士长笑了笑：“他会没事的。”
Thor说的没错，瘦子经过抢救之后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Tony过来告诉他这个瘦子患有心肌炎，还长时间抽大麻和海洛因。这次被Loki追着跑了一公里，有点犯病了。幸好在电梯里困的时间不长又有Thor在，才算捡回一条命。
“laufeyson警官这么辛苦才抓到他，得让这家伙活着上法庭。”Thor说，他拿着棉签给Loki手上的擦伤消毒，动作是跟体型严重反差的轻柔。
“叫Loki就行。”Loki十分疲惫，弯腰驼背的缩在沙发里，就抬了一只手给Thor。
“我说我刚才听你的名字就耳熟，James跟我提过你。”Thor说道。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Bucky也没跟自己说过这么一个金刚芭比啊。
“他经常带犯人来急诊科，大部分都是我处理的，就熟悉了。”
Loki默默点头，手已经被裹成了木乃伊。
“这几天注意不要沾水，可以自己在家换药和纱布，也可以过来我帮你换。”Thor叮嘱一番。
Loki的脑袋一点一点的，转头朝外走，走了两步他又停下：“我去外面接同事。”
“好。”
Loki又看Thor一眼，很是难以启齿地磨了磨牙。
“刚才谢了。”
他说。
这次Thor彻底笑眯了眼睛，走廊有人在喊他，他回头应了一声，再回头时Loki已经只剩一个快走到门口的背影。
Thor站在原地体会了一下这几天难得的好心情，才拔腿朝诊室走去。
不过好像忘了什么......
“Thor，你的统计单呢？”
“......啊！”
TBC.....
※Brynhild就是雷神3里面的瓦尔基里小姐姐的名字。